第九章 酒(四)
自古以来,江南道上都是以才子佳人而闻名,都说整个江南水乡孕育出来的女子个个都如江南的水一般温婉而知性,美丽而充满灵气。人人都梦想着能去江南道上走一遭,才能不枉此生,要是能邂逅个江南女子,那更是值了,所以每年到江南水乡去游玩的游人都不绝如缕,一年四季都能见到那些个游山玩水的人。不去说传说中西湖到底有没有白素贞与许仙的凄美爱情故事,就说那断桥可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就算去断桥上看看水光滟涟的西湖美景也是这一辈忘不了的美好记忆了。因此才会有这么多的文人sao客不远千里也要看一看那闻名与天下的瘦西湖,留下一些自己的文章诗词,就算不能流传青史,在那素来多出文人的江南能流传一时也该是得到了莫大的荣幸,说不得这世上便又多了一段佳话了。 在瘦西湖上游湖的人自古以来都喜欢煮酒吟诗论江山,就像富贵人家锦衣华服才能显示身份一样,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才学。 今日的西湖上却不像往常,只有游船三两只,游人四五个,都相隔着一段距离,估摸着是天阴的缘故,所以才会显得这么形单影只。 一首游船上,只有一个白衣女子安静的坐在船头,任船在湖中飘飘摇摇,随水而飘。如果说江南女子是一种温婉、水灵的美,像出水芙蓉,那白衣女子便是傲霜寒梅,生而美丽,从不争风斗艳,却让人不能忽视,也不敢轻视。江南女子多八十分,而白衣女子却至少有九十分了,就算是在美女多如云的江南,白衣女子也是能傲视群芳的,就算是以美丽传遍大江南北的翡露也不敢说能稳压白衣女子一头。 当很多年后,世人谈及南露翡露,北露韩露的时候,总逃不过他们之间的美丽,有人说南露更温婉,当压北露一头;也有人说北露更知性,当压南露一头。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直到最后流传出一种说法,南北两露各有千秋,各占南北半壁江山,才算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白衣女子韩露手边仅有一个复古式的背包,背包牌子并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连山寨货也不是,就是让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从地摊上买来的那种,按韩露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宁愿买一个不知名牌子的正牌货,也不要用那些名牌的山寨货来充当门面。不过,话又说回来,韩露自己就是最好的门面,哪里还需要其他东西来提升档次,到了她们这种层次,美似天仙般的人物,自己本身就是最美的风景。船里再有一瓶已经喝掉大半的矿泉水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湖面上的另一支船上,坐着三个人,一个眉目清秀,显得文质彬彬;一个面如冠玉,一对卧蚕眉,简直俊雅无双,闭着眼睛享受时光的样子也是好看极了;剩下一个则显得有些掉前两人的价了,臃肿似肥猪的身躯,眼睛已经只剩下一条缝了,显得有些贼眉鼠眼。贼眉鼠眼的家伙突然放下望远镜,怪叫道:“郝黄,你们两快看,那里有个女子。” 名叫郝黄的眉清目秀的家伙白眼道:“女子就女子嘛,又不是没见过,你大惊小怪个啥玩意儿,你这是闲的太慌了是吧!” 闭眼享受的男子突然睁开眼,抢过曾炜手中的望远镜,淡然道:“能让曾胖子这个色胚都大惊小怪的女子,肯定得有七十分以上了。” 赢强一边说着,一边将望远镜放到眼睛前,“所以,郝黄你啊,还是没我知道这死胖子对女人的研究。” 郝黄接连翻白眼,“你也不是好东西,和这色胚一起。迟早也得变成一色胚。” 曾炜在一旁得意道:“郝黄啊郝黄,听听,还是强子理解我,亏的我们还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我告诉你啊,美女这种生物,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当然了,你要是能亵玩,那就是你的本事了。就像这个女子,我就有自知之明,和你们两在一起,那我基本上算是没戏了,想我他娘的以前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的就沦落到给你们两当绿叶的地步了,这他娘的世道不公啊。”曾炜不甘,满脸女人被抛弃后的幽怨表情,“唉,误交损友啊,悔之晚矣。” 这边吵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赢强在那边保持着举望远镜的姿势很久了。估计如果没有望远镜的遮蔽,都能看到赢强那双瞪值的眼睛了。赢强将望远镜往曾胖子身上一丢,跑到船尾,发动机器,掉头向另一艏船开去。郝黄与曾炜面面相觑,郝黄满头疑惑,“这是什么个情况?” 曾胖子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还年轻,你不懂。”说完赶忙转过头去,不去看郝黄那副要吃人的表情,走到赢强身边坐下,船随着胖子的步伐而上下起伏,真让人担心船会被胖子沉到河里去了。曾胖子拿起盘子里的熟牛rou扔到嘴里,含糊不清道:“强子,怎么样,哥的眼光不错吧。”
赢强不理会胖子的嘚瑟,只是加快了速度,把一个没站稳的胖子给摔了个四脚朝天,船头的文质彬彬男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韩露安静地坐在船头,没注意到远处的那一艏船正气势汹汹的向她开来。 那一年,有一个叫屈炘的家伙和她无意间相遇在了这闻名天下的瘦西湖上。当时游客如织,却只剩下了一艘游船,他们一个不愿意再等,一个已经跨在了船上,结果就那么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的共同租了那艘船,这让当时很多男的都暗骂一句,这小子真是踩了****运了,这种好事也能让他遇到。当时船上有一壶酒。不知想到了什么,韩露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似梅花初开般醉人。 赢强在不远处停下了船,正好看到了那白衣女子的笑容,明明没有喝酒的人,现在似乎有些醉了。爬起来的曾炜已经去和郝黄坐在一起了,交头接耳的准备看这一幕好戏,他们可都知道自己兄弟和美女搭讪可是很有一手的。如果说胖子曾炜是花丛老手,识美女于千里之外的话,那么赢强便是花丛圣手,只寻花问柳,却不败花摧柳。只是他们这次等到了白衣女子悠悠然的走进船里,撑着游船慢慢离开,也没有看见他们兄弟上前一步,他们奇怪的无以复加,难道这小子转性了不成?? 赢强目送着游船上的那个白衣身影慢慢远去,直至视线慢慢模糊才回到船里,回想着离去前白衣女子转头的那微微一笑,赢强实在鼓不起勇气上前搭讪,他没来由的想起那句名言,癞蛤蟆想吃天鹅rou。赢强忍不住自嘲一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种想法,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了。 游船上,韩露喝了一口矿泉水,低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水瓶,轻声道;“缺心眼啊,还是没你的酒好喝啊!” 韩露抬头看着远方,笑容迷人。 她这朵梅花,还未曾为谁绽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