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面圣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被侍墨一把扯住。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不是不是,这次出大事了。” “还有什么大事能大过……嗯~”他用下巴努了努还在亲亲我我的两人。 …… “再高一些……” “我放手了。”叶知秋扯着线在前面跑着,李咎抓着个纸鸢在天上飞,一身的好轻功此时成了取悦女人的把戏。 等纸鸢稳稳的在天上飞着的时候,李咎将雀跃的叶知秋提到了屋顶上,俩人相依相偎周围全是粉红色的气泡。 “哎呀,侍墨哥哥,真的有天大的事情啊。” 那小侍不顾侍墨的阻拦向李咎二人所在的屋顶处大喊道:“不得了了少爷,乔大人,乔大人她带人来,说……说是要找少夫人。” 什么?!李咎和叶知秋回头,只见那乔大人已经带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连给他们找个人不在的借口的机会都没。 “在下乔宵,奉旨带叶知秋觐见。”乔宵温文尔雅的冲李咎打揖,目光却一直放在叶知秋的身上,叶知秋心中莫名一颤,为什么她忽然感觉来者不善。 “乔大人可知吾皇为何事要召她觐见?”李咎半个身子挡在叶知秋身前,俨然是保护的姿势,让叶知秋心中一暖。 “这乔某就不知了。”乔宵仍是恭恭敬敬的说着,眼中却毫无敬意。 叶知秋心中跟打算盘似地,瞧这乔宵的态度,估计这事情不简单啊,想想自己也没闯出什么篓子,唯一的可能……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叶知秋莫名的打了个冷颤,难道是自己身份出了问题……一时间叶知秋感觉好像是在很多人的注视下一块幕布被人拉开,而自己在那幕布后面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虽然她也曾经好奇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是现在她却有些惊恐,这身体确实和一般村妇不同,倘若真的有些不好的身世……她看着李咎的侧脸,现在的她似乎有了牵挂。 “我陪你去。”李咎转头对她说。 “这恐怕有些不妥,陛下只召见了叶知秋一人。”叶知秋还未来及否决,乔大人已经率先回绝。 叶知秋掀起眼帘,心道死就死吧,何况还不一定死呢。 “还请大人带路。”叶知秋抱拳长揖。 “你……”李咎伸手去抓叶知秋的手臂,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阻拦不成?这可是皇命。 “等我回来。”叶知秋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何人。” ===================================================================== 坐在马车上,叶知秋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很后悔自己跟李咎说了“等我回来”四个字,若是她叶知秋的运气用完了,也许 上世没交代的小命在这凤临国交代了,那李咎岂不是成了寡妇……呃应该是寡夫才是,不过他们还没成婚,应该……叶知秋耷 拉着个脑袋,人真的不能抱希望,一有希望老天就会******让你绝望。 进了宫等着宫人去通报,乔宵和叶知秋在外等候,这时候叶知秋忽然被人从身后狠狠撞了一下,差点趴在地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TTY啊,叶知秋回头刚想让对方见识一下什么叫穿越体版本泼妇骂街,回头一看那人却一下子怔在那里。 “嘿嘿。” “安子!”她抓住来人,惊喜的叫道。 那人傻乎乎的咬着手指头疑惑的看着她,忽然傻笑起来,叶知秋惊了一下,这……她头发凌乱,衣服也穿反了,细细看起来也只是七分相似,比起像安子,这丫头更像个傻子。 “九公主九公主,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哟,您可不能这样到处跑啊。”一个人妖一样的肥爹爹带着俩小侍子挥舞着手帕一步三摆的往叶知秋等人这边跑来。 “嘿嘿,来……抓……我啊……嘿嘿。”那七分像安子的女孩说话不怎么利索,还流口水。 那爹爹抓住她往来时路拖,她很不情愿的跟着,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叶知秋才收回放在那人身上的目光。 “她是九公主。”乔宵说着还轻轻叹息了下。“九公主本来聪明伶俐,又文武双全深得陛下喜爱,可惜了前几年得了癔症,就成了这付模样。” 癔症吗?叶知秋不说话,怕不简单吧。 “民妇叶知秋拜见陛下,愿陛下富态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被召见进殿,叶知秋往地上噗通一跪,这跪总不会错吧。 “哈哈……好,好一个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富态的女人哈哈大笑。 叶知秋汗毛直竖,听这女皇的口气,这里的人不兴喊万岁的,还好这女尊国不忌讳这句话,若是忌讳,非说这万岁是乌龟王八蛋,那自己不成了咒骂女皇,那还不是给推出去咔嚓的干活。 叶知秋不由摸摸自己的脖子,这可软着呢,可不能和刀尖玩碰碰车。 “你无需约束,孤召你前来只是为了家事。”那女人说话和蔼,让叶知秋心中稍微放松了些,可还是悬挂着块大石头,不有句古话嘛,伴君如伴虎,尤其母老虎,并不是她说随意你就真的可以随意的,还是谨慎些的好。 “这些日子,孤听闻父后他老人家一直在絮叨着你,所以有些好奇,咎儿心儿可高着呢,孤还真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今个一见还真是不错。”女皇将叶知秋打量了一番,虽然男儿气多了些,但相貌极佳,虽然不及咎儿曾经说心仪的那种俊伟不凡的将相角色不同,可这女人看起来眉宇间带着英气,看向自己的时候也不卑不亢,不似那些小辈,每次见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既然咎儿喜欢,应是自有优点吧。 不过,女皇微微皱眉,她是听父后一直跟自己说,咎儿被个女宠骗了,才一气之下将此人召进了宫来。“孤听闻,你与咎儿下月初八完婚是不是有这事情。” 她自然知道这是事实,李咎早就参拜过,她岂有不知的道理。 “回陛下,正是。”叶知秋面贴地面叩拜道,其实她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却又不敢擦。 女皇忽然不说话了,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翻阅了起来,翻完一本又拿起一本,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样子,也没让她起来的意思,叶知秋在心中叫苦连天,诅咒着这毫无人权的旧社会,面上却毫无表情恭敬的垂着头跪着,她忽然觉得四大发明什么的都是浮云,还珠格格发明的跪的容易才是真正推进社会进步的伟大发明,回头她也让她家亲爱的去缝一个,如果李咎会针线活的话。 一直跪了近一个时辰左右,那女皇才抬起头,好像才刚发现她一样。“咦,你怎么还在啊,呦喂瞧瞧孤记性,这一看起奏折就什么都给忘了,居然忘了你还在这跪着呢,你不会怪孤吧。” “知秋惶恐。”怪,我他妈心里恨不得咬死你,你压根就是故意的吧。 叶知秋心中怒吼着,面上却露出得体的笑容,这可不只是女皇,还是长辈,她以后嫁过来还要和她们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打好关系呢,这样才能有牢固的后援团,打倒一切反动势力,牢牢的抓紧她的金龟饭碗小咎达令。(貌似这是女尊来着) “起来吧。” “多谢陛下。”我的腿啊,麻了麻了……叶知秋哀嚎。 “叶知秋是吧,你家住何处,你祖籍何处,以何为生,与咎儿怎么认识的。”女皇边看奏折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回陛下,我与李咎是在熙宁结识,在那之前我被人从河中救起,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见自己荷包上绣了个叶字,便猜想自己是姓叶,也就给自己起了知秋这个名字,我也曾经试图寻访自己的身世,可是身边无一物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加上我被救的河流上游正在闹洪灾,我便猜想自己原本应是住在上游的乌东镇或是清泉镇,我也曾托人去寻过,自己也跟救命恩人去镇上过,只可惜那里早已物是人非,我未找到任何关于自己身份的证明,只是听人说乌东镇北边好像是有很多姓叶的人家也受了灾,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想自己便是那其一吧。”叶知秋说的很慢,这些是自己早就编造好的身世,不知道可不可以蒙混过关,说完后女皇什么也没说,她偷偷抬头看了女皇一眼,见她的面部表情一直无变化,心中不由一阵打鼓。 “你猜测的不错,孤让人去查也和你说的差不了太多,据说那镇北叶姓里有一户,家中出了个秀才女儿,看你这身形倒是符合。”过了很久,女皇将奏折放下对她说。“既然咎儿喜欢你,朕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人,你既然是秀才,应该是个咬文识字的,赶明便在这朝中谋个差事,也好过一直在李家吃白食,落人话口,让你那夫郎为难。” “这……”叶知秋咽了咽口水,裙带关系?可是可是人家明明是想做个全职太太的说。 “怎么?”女皇将面一沉。 叶知秋啪叽往地上又是一跪,心中忍不住骂了句‘三字经’。“回陛下,并非知秋不识好歹,而是知秋自从醒来之后甚至不记得该如何握笔,脑中也少有古文诗经出现,想来……知秋并非秀才出身,或许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村妇,以种地谋生。” 叶知秋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说起来自己这付模样确实是像秀才多些,可是自己就算在前世熟读唐诗宋词,这文字多少还有些差距,读倒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可是这书写可就是大大的难题了,所以她顶多算半个文盲,这秀才的帽子她可戴不住啊。 “你无需隐瞒,你的事情孤也知道一些,你在歌赋上有不俗的造诣,上次牡丹花会上也算出尽了风头,听三儿说你的名字叶知秋便是取自一叶知秋的意思,单凭这种胸怀感悟实属常人所有,既然你要和咎儿在一起,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大女子,莫要再扭捏,明日上兵部做个执笔侍郎,这事就这么定了。” 叶知秋欲哭无泪,这胸怀是淮南子的啊,再不济也是她爷爷的,关她什么事情啊。 叩首谢恩,随后叶知秋跟着宫人出宫,叹息了一声,慢慢念道:“蹉跎年华红颜骨,半生醉醒意逍遥,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看来她是逍遥不了了。 她却不知道她这一念,很快就被传遍了整个京都,人人都知道有名的丑男有个女宠,而这女宠又摇身一变成了个才女,一首一叶知秋红遍京都,相貌更是被夸得跟天上的仙女似地,惹得多少未嫁的男儿芳心大动,纷纷嫉妒起李咎起来。 =================================================== 叶知秋要当官了,还是被女皇钦点的,先别管这裙带关系还是咋的,这一下叶知秋可算是站到了风口浪尖上了,两世为人,该紧张的还是会紧张的,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个强大的男银——李咎。 听完叶知秋的叙述,李咎沉吟了一下召了自己的四侍吩咐了下去,回头看见自己的小媳妇耷拉个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便忍不住宠爱的摸摸她的脑袋,“别担心,还有我呢。” 叶知秋连连点头,虽然感觉自己这好像是自己以前养的哈士奇一样。 扑哧—— 侍剑等人掩嘴偷笑,这对实在是太逗了,虽说这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吧,可是他们的少夫人这么伏低做小的样子真的好有趣啊。 这叶大人要上任了,上任前夕,众多官员前来拜访是意料当中的事情,执笔侍郎是个什么官?这大家还真不知道,只知道甭管这官大官小,这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啊,从身份上就有差异了,何况这人还是富甲天下的李咎的女宠,李咎什么人,天下皇商的主人,手指缝随便掉出些也够他们奢侈上半辈子的了。 这天李府人山人海,脚跟碰脚面的,连前往徵州镇压暴乱不能来的凤三,沙场之上的嫡皇女二皇女也都纷纷送来了贺礼,甚至连皇父也赏赐下了琼华糕点来。 叶知秋看着李咎算盘拨的叭叭直响,摸着手边一堆堆的宝贝,小心肝直颤,这都是钱啊钱啊,不知道当年和珅受贿是不是这种感觉,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她可不是受贿,这些是贺礼。 叶知秋摸摸这又摸摸那,哪一样都是爱不释手,特别是那枚玉如意,让她都不想放下了。 “你还是不要碰这些的好。”李咎头也不抬的丢来一句。 不要碰?为什么不要碰呢?叶知秋不解的看向他。 “这些其实并不是给你的,你拿着也不踏实,回头我让人送去宫里。” 叶知秋略微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顿时心血喷的跟喷泉似地。“我晓得了。” 这看似简单的送礼,其实根本就是一种蹩脚的把戏,自己这收多少,上面那跟明镜似地,这一收不要紧,上座的也不一定这就办了你,可是若是有哪一天上面的忽然闲来无事,想找个乐子,没准就想起你来,办你了,那么这些东西可就是给了上面的人个很好的理由了。 “如果你喜欢。”李咎抬头看着叶知秋,“我房里有一枚玉如意,比这要通透上许多,回头拿给你便是。” “李咎,你真好。”叶知秋欢天喜地的扑过去,然后哭天喊地的被李咎一脚踹了出去。 这万恶的女尊社会啊,叶知秋心中忍不住大哭,明明人家是讨好来着,怎么在这就变成动手动脚了呢?一个花季美少女变成了猥琐怪蜀黍。 晚上摆宴李咎毫无顾忌的铺张起来,甚至开仓施舍米粮,还在前院摆下三天流水席,无论谁来吃都可以,这可喜坏了不少乞丐,李咎只得命人在府外也开设了流水席。 要说吧,这李咎本就有钱,他也思索着,一来是办的低调了落人话口,自己也落了面子,二来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当今圣上和他是什么关系啊,他自然清楚,这圣上虽然看着和善可亲,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明君,其实骨子里极为谨慎,也有帝王的通病——多疑,他这次若是为了怕惹麻烦搞的很低调,没准上位者反而要猜疑起来,倒不如搞的张扬些,告诉那上位者,自己还不够成熟,还不懂收敛,让上位者认为自己弱点颇多,好掌控。 晚宴开始人坐定,李咎轻轻碰了碰叶知秋,意思是:你得说些什么。 于是今个的主角,叶知秋挺着她那小身板迎着风,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酒杯微微的抖动着,被一群虎背熊腰的女人和一堆扭扭捏捏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让她好生怕怕啊。 “那个什么也甭说了,都来我家喝酒吧。”叶知秋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笑话很冷。 完全没回应,叶知秋就好像一个石头砸进湖里,只冒了一个小气泡就沉底了。 叶知秋深吸一口气,好吧,好听的官话谁不会糊弄两句,既然如此就干脆装13到底好了…… “诸位今日前来,叶某不胜荣幸,明日也大家也就是同事……厄……同僚了,希望大家还能多多提携,若是叶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指点指点,拜如今凤临盛世,叶某在家乡也略读了几年书,却不得功名,叶某惭愧,前些日子蒙受圣恩方才有机会与诸位同殿为臣……”叶知秋摇晃着作了个揖,这个动作讲究可就多了,一是说明自己谦虚,二是说明自己时时刻刻不忘圣恩,三嘛……就是给这些人敲个钟,姐可是有靠山的,所以别欺负到姐的头上。 “圣恩浩荡,我叶知秋肝脑涂地也难以回报,今日,趁着诸位都在,我叶知秋在此立誓,做人坦坦荡荡,为官清清白白,谨记侠之大义,为国为民。” “哼,以叶大人高见,那何为侠之大义,为国为民呢?”说话的这人是当朝户部尚书,此人向来自恃清高,对叶知秋自然是看不惯,要说叶知秋这行为放现代也确实是有点…… 叶知秋所做所为完全于大女子情怀无缘,此时谈侠义,说爱国,确实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咳咳……这个嘛,知秋愚见,所谓侠义便是行侠仗义,济人危难,此乃侠义本分,当然这只是侠之小者,而大义嘛,这人生在世,便是做个贩夫走卒,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那就是真好汉、真豪杰,知秋晓得女儿志在四方,大女人敢做敢当,称其真英雄也,知秋虽非习武之人,无法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今日既然有幸入朝为官,自然是抱着此诚忧国忧民明日国之栋梁之思也,可为民,此为民,天下民为重,官为轻,谓之孝悌,乃为小家之民,而心怀高远可为国,此为国,谓之社稷,乃为九洲之国。知秋弱冠之年,本当以勤愚治学,景愿为国。如今得皇恩浩荡,自是拼了一身血骨,也要做到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叶知秋心中直打鼓,面上却激情高昂的说着:“马革裹尸真细事,虎头食rou更何人,阵云冷庄黄矛瘴,羽扇斜挥白葛巾,痛饮从今有几日,西轩月色夜来新。” “说的好。”叶知秋话音未落,席间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起,那嗓门可谓是中气十足,往那一站如一雪松,应正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气场很强大啊。 “啊,丞相大人。”李咎忙上前去搀扶,叶知秋懵了一下,自己这小官上任,怎么还扯上了一品大员了,今个这又唱的哪出戏啊。 “这左丞相乃是咱们凤临的开国元老,陪先皇打过贼寇,上过沙场。”侍墨悄悄跟叶知秋说着。 “原来是左丞相左老您大驾光临,知秋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早就听闻大人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叶知秋赶紧上前打揖拍马屁套近乎。 李咎听了差点跌倒,不只是他,在场的很多人都有种想扑街的冲动。 “哈哈,年轻人就是幽默,我这老婆子今个可算来着了,这叶大人真可谓是人中之凤。”丞相大人翘起了拇指。 “左大人客气客气。”叶知秋跟着打哈哈,和那老太婆把酒言欢起来。 “她是左相不是姓左。”李咎悄声说道。 叶知秋顿时红了一张脸,有些尴尬的看着对面的左相,见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叶知秋面上烧的更旺了,这笑话闹大了。 “你刚刚那首诗词写的可真是秒极。” “厄……那个吧,其实那首诗并不是知秋所做,而是……一位友人。”只是她认识这位苏轼友人,怕这苏轼友人不知还有她叶知秋这号人吧。 “哦,叶大人过谦了。” “真的不是我所作,是苏轼所作。”叶知秋额头直冒汗,她这是要成文贼了。 “哦,那你那位苏轼友人在何处?” “死了。”叶知秋张嘴就是一句。 “啊?真是可惜了。” “嗯啊。”确实是可惜,叶知秋跟着点头。 “我方才听到叶大人对侠义似乎很有见解。”伤怀了一会丞相大人又转了个话题。 “仅仅小人愚见罢了。”外加N多抄袭,叶知秋感觉背上全是冷汗,这丞相大人怎么就绕这转了。 “这可不是愚见,唐某觉得叶大人你是胸怀大志……(以下省略一百个字)” “嗯嗯啊啊。”叶知秋跟着点头微笑再点头再微笑…… “唐某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无需多礼,还请明示。”面皮都快笑僵了,这老太婆不是打算来个糖衣炮弹给她尝尝吧。 糖衣后面果然全是直挺挺的炮弹,叶知秋微笑着,心中却戒备起来。 很明显叶知秋是多虑了。(叶知秋:喂喂,我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不好。) “唐某还想请叶大人给我这方得的白镶玉扇提字。”左相大人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看到扇子后叶知秋顿时代谢紊乱,口水溢满,差点流出来,但是听到后面的话叶知秋顿时感觉菊花一紧。 “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并非知秋不给面子,实在是……知秋字极其……难看,若真提上去怕是……毁了这扇子。”叶知秋为难的说,这是事实,别说难看的字了,她连毛笔都不怎么会拿。 “李咎这厢斗胆讨了这差事。”李咎见那左相似乎有些不悦,忙上前打了个圆场。 “好,你们妻夫二人同时为唐某题字,唐某甚感荣幸。” “笔墨伺候。”李咎对身后的仆人说道,很快笔墨桌砚被抬了上来,李咎将毛笔蘸湿,看着叶知秋,叶知秋皱眉想了一会,便背起李白的《侠客行》: “既然刚才我们谈到了侠义,那我便来一首侠客行好了,若有不妥当之处还请各位海涵了。 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 白首太玄经。” 叶知秋背完之后发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连李咎都在呆呆的看着自己,有些害羞和窘迫,懦懦的开口问:“不好吗?要不我换一首。” “不不,非常好,简直是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左相忙收起失态的表情,拍了下手。“叶贤侄好文采。” 好嘛,一下子从大人变成了贤侄。 “不,这不是我写的,是李白写的。”叶知秋赶紧说道。 “哦,那贤侄的那位友人李白又现在何处。” “死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大家虽然说着可惜了可都一脸不信的表情,认定这就是叶知秋所作,叶知秋见大家这么说还以为大家都信了,却不晓得自己其实已经落实成了文贼的罪名。 这皇上钦点的执笔侍郎文采了得却奇怪的很,明明自己所作的诗词却说成已故友人所作,往好了看是谦虚,但谦虚过头了就成了虚伪,这叶知秋的名声便成了李咎养的那位有才却虚伪的女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