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招工

    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别人的轻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回，很让我和老公有一些郁闷，孩子就是我们的宝贝，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大人不当一回事，可是，你要是不拿我们的孩子当一回事，不就是看不起我们大人嘛，你即然是看不起我们大人，那么，你们只是把我们当成了一个小工，这让我们确实有一些不服气。

    过后，想一想，自从大嫂进门的第二年吃团年饭的时候吧，二婶就提出了不再同往年一样了，大家不在一块儿吃团年饭了，而是自己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年饭。我mama一听二婶说完，就点头了，晓得他们是嫌我们这边的人多，我们家里的人口是他们家里的两倍，可是，人再多，只是一年上头了，才再一起吃一顿团年饭。

    平时的时候，二婶的小儿子还是跟着我婆婆过来我们的家里吃饭，可是，我们家里的人，只有他们的家里做事情的时候，才会去端一下碗，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那么地理直气壮，可是，他怎么不管一下自己的孩子了，难道说我们家里的大米饭是天上掉下来的呀，更加过份的是，我的婆婆这时候在大哥的家里帮忙带孩子，可是，二叔的孩子是跟着婆婆转的，我的大哥的孩子又不能跟着老太转了。

    我们的婆婆，大哥的孩子该喊老太了，自从我们大家都有了孩子以后，我们都是跟着孩子喊婆婆老太了，老太去了小儿子的家里，大哥的孩子就由我们的mama带着两天，这两天过完了，老太又转来大哥的家里了，于是乎，我mama再去做田活路，孩子就交给了老太带着，老太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一直很好，每天踮着一个小脚，在家里做着家务事情，整天笑呵呵的，大嫂也是真的好，就由着这个小叔子在自己的家里吃着，二婶对这一切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好像他们的孩子就是高贵一些一样，吃完了大妈的，再吃大嫂的，我们的家里是应该的一样。而我们只是团年的时候，每年在他们的家里吃一顿，他们都嫌我们的人多了。确实是有一些让人想不通。并且，我们这么多人只在你的家里只吃一顿饭，你们一家人又在我们的这边吃两顿饭了，我们家里一顿，大哥的家里一顿感。你还嫌吃了亏了。。。

    其实，他们不和我们团年，我们这边也很热闹，而且是一年比一年热闹，而且，我们每年团年的时候，都把老太请到上座，老太看到我们吃得热热闹闹，就会小声地跟我们说，不晓得他们是哪门想的，你看你们，在一起吃得多热闹，这才像一个团年的样子，他们那边团年，一张大桌子都坐不满，哪门热闹地起来。

    “你的小媳妇她只亲钱，她又不亲热人。”mama这时说了一句。

    “有人了，才有钱，要一些钱做什么？”老太说道。

    “他们一桌子菜一顿吃不完，明天还要吃一顿，要是我们都去了，他们不是还要烧一桌呀？”大嫂凑在老太的耳边说道。

    “现在是什么条件了，哪个还在乎这点菜了？”老太笑了。

    “是哪家的菜好吃一些了？”我问道。

    “肯定是你们这边的菜好吃一些嘛！”老太说道。

    “老太没有说实话。”大嫂又说。

    “这人呀，不是说菜多好多好，你就能多吃一些的，就是一样的菜，我在你们这边就是要吃得多一些，你看，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什么都香。”老太又笑了。“我一辈子没有图一个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就是图一个好脸色，这比皇帝的御席还要好吃。哈哈。。。。。。”

    刚刚分开团年的那几年，二叔的大儿子劳改没有回来，家里只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加上老太才有五个人团年，我的那个堂姐的话本来就不多，那一年团年的时候，因为喝红酒喝多了，一个人在大门口痴痴在笑了半天，可是，以往我们在一起团年的时候，二叔从来没有买过红酒，二婶喜欢喝一点酒，可是，唱酒却没有陪酒的人，喝得岂不是不能尽兴呀，老太虽然喝一点酒，但是，她只会喝自己的，跟二婶哪里会有什么话说了，往往是一大桌子菜端出来，又一大桌子菜端了进去，明明是准备的十个人的菜，五个人哪里吃得完了？

    二妈这时候一直和我们的关系很好，我们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大家都是在一起合伙做着，我就搞不懂了，他们两家的情况差不多是一样的，家里有一个吃商品粮的人，都是一个女人在家里cao持着家务，可是，二妈和我们说话真的是没有什么隔阂，可是，二婶就不同了，她故意地学着有文化的人说的话，故意地用一些成语，可是，有时候这成语往往是用错了地方。

    这时候，他们的家里真的出了一个有文化的人了，堂姐在读大学了，一出来就是一个吃商品粮的人了，这怎么不叫二婶得意了，再后来，二叔通过关系，把最小的儿子送去当兵了，除了大儿子在判过刑以外，他们是比别人过得好一些，这是不可以怀疑的，我们还在老老实实地种着棉花的时候，他们就只种豆麦两季了，他们可以和街上的人一样了，每天吃过饭，出来溜溜，也可以穿拖鞋的时候，穿上丝光的袜子，只要一看，就是要城里人的装扮了。

    二婶以为自己这样，大家都会腆着脸的跟她说话的，可是，恰恰相反，我们都看不惯她的样子，也不想理她，改革开放好就好在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凭自己的力气吃饭，这当中还有几次招工的机会，可是，二叔都是大公无私的把名额留给了别人，因为他帮别人办好了以后，家里就多了几样的电器商品，一个黑白电视机，还有一个电风扇，是那个人亲自送上家门口的，这在当时是奢侈品，你想呀，他要是跟我大哥办了，我大哥肯定是不会买这么管钱的东西送到他们的家里的，他们肯定会想，自己的二叔的单位招人，二叔又是一个负责人，他不招自己的家里人呀？所以，就是招了大哥他们，他们哪里会送这么重的礼了。

    当然了，这都是别人送礼来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瞎想的，不是，在当时，凡是有一点关系的人，都是尽量地把自己的家里面的人弄出去，好像是要是跳出了农门，就是成功了，吃商品粮的人，就是比农村人要高出那么一篾片一样，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往外拱，可是，我们的二叔，却为了一台电视机，把机会都给了别人，这真的是叫人生气。